歲月崢嶸,他們是蒼茫林海裡的“老實人”

高思靜 林翔 吳維哲

2020年07月08日16:17  來源:人民網-福建頻道
 
老羅的第一次抗洪搶險 吳維哲攝
老羅的第一次抗洪搶險 吳維哲攝

“郎當紅軍莫念家,專心革命走天涯﹔父送子、妻送郎、兄弟並肩上戰場,跟著共產黨有希望,抗戰勝利保家鄉”八十多年前,懷著對共產黨的信仰,無數八閩子弟義無反顧投身革命事業,十年八年終難歸還,紅色的血液浸染了山河,革命的種子在這片土地生根發芽。多年后的今天,閩北福地、群山之間的南平孕育出了一抹“藍”。他們以青春為曲,奮斗而歌,胸口黨徽閃閃,在群山林海間駐守,光榮又平凡,他們是福建省森林消防總隊南平市支隊的消防員,是蒼茫林海裡的“老實人”。

“像雄鷹一樣能在空中翱翔”這是羅祥父親給予他的厚望。滿載希冀,18歲那年,換上了制服,成了一名光榮的森林消防員,卻怎麼也沒料到這隻翱翔的雄鷹在閩北的山林間一展翅就盤旋了13載。

初到這一隅山城,還是小羅的他面對還是矮矮的營房,滿山雜草,著實有點發懵,這兒還不如自己的老家好看呢!

原以為換上這身“華服”會是鮮衣怒馬少年郎,在充滿陽光的草地上肆意奔跑。沒成想,卻成了常在漆黑的夜裡整裝待發進山入林與火為戰的黑小子。也不太明白和自己一樣黑黑瘦瘦的前輩們為什麼胳膊上系著的紅袖標總是沖在他的面前。隻知道,打火歸來的喜悅感竟真的與偷聽前輩們床頭夜話時說的一樣澎湃!

他問過班裡老同志宣海江那紅袖標代表什麼,老宣告訴他:“那代表著黨員,代表著奉獻和勇敢”。“有一天我也會有我的紅袖標”,這是羅祥在隊伍裡的第一個願望。終於宣海江成為了羅祥的入黨介紹人,親手為他戴上了黨徽。

打鐵的營房流水的消防員,老宣退役了。與隊友依依惜別時,他抱了一下羅祥,食指點了點羅祥胸口的黨徽,自己又低下頭,望著那枚紅燦燦的徽章,愣了幾秒神,對羅祥留下一個鼓勵的眼神,便在晨光中離開了。

還沒來得及感慨,沒過幾天,一名新下隊的消防員搬到了原本屬於的老宣的床位上,羅翔看著這個名叫張統的小伙兒正紅著臉怯生生地詢問應該稱呼自己什麼時,與當年自己望著老宣的樣子竟有幾分相似, “叫我老羅吧”羅祥拍了拍張統的肩膀。

一米八幾的高個兒,加上標准的隊列動作,在哪兒都是那麼亮眼,因為體能素質好,踏實肯干,沒多久張統就成了新消防員圈裡的“標杆”。老羅很喜歡他,好像十八歲的自己,有那麼一股韌勁兒。張統與老羅也很親近,常看著老羅的舊相片,拿來做對比。

於是從睜眼起床到熄燈睡覺,總是能看到少年追隨著老大哥的身影。張統總感覺老羅特別受歡迎,他想成為像老羅一樣的人。終於在加入隊伍的第三年,老羅作為他的入黨介紹人在他的入黨申請書重重簽下了名字。7年來同住一個屋檐下,除了歲月的沉積使老羅看起來成熟許多外,這一老一少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8年青春給了國家,可家裡…”張統頓了頓,不願意往下說,摸摸胸口的黨徽開口道:“明年我離開后可別太想我,還以為能把你這個老師傅送走呢!”“先走后走沒關系,這兒不是還有很多像鬆燦一樣的兄弟守著嗎?安心,咱們無論到哪兒都一定能干得很出色!”兩人對話引得邊鋪似乎已經熟睡的馮鬆燦,平穩的鼾聲漸漸變成輕輕的啜泣。

馮鬆燦是張統班上“土生土長”的消防員。入隊伊始就與老羅、張統待在一塊。但他除了一樣勇敢、踏實、勤奮外,還多了很多活潑與奇思妙想。年輕血液的注入也使得班裡增加了許多青春氣息。

他轉改士官的時候,正准備在本職崗位大展拳腳,卻遇上了武警森林部隊集體退出現役,轉由應急管理部領導,成為國家應急救援隊伍。在改革當頭,同年的消防員幾乎都打了報告申請退出。但老羅與張統一點也擔心這個年輕人會因此堅持不下去。

同年隊友走的那一天,馮鬆燦戴上了新的消防救援銜。作為第一批晉級的消防士,同樣也是改革的親歷者,見証者。裝備更新換代的同時,隊伍職能也從單一的山林滅火變成了全域機動的多災種救援,這種改變使得隊伍急缺先進的戰術戰法運用與新特救援裝備操作人才。填補這些空缺,完善新裝備操作使用短板,是他長期以來的目標,也是入黨介紹人張統給予他的厚望。當班長、上火場、搶險災...馮鬆燦每一步成長的背后總是少不了張統鼓勵與支持。

入黨申請書是馮鬆燦在一次滅火作戰中主動提交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像班裡兩位老大哥一樣,接過沖在前方的接力棒。

剛吃完早飯,老羅和張統就給馮鬆燦細細整理儀容儀表。今天不僅是建黨節,也是他即將挂上黨徽的日子。望著比自己還興奮的兩位老大哥,馮鬆燦心中竟有些發酸,黨徽一戴,或許分開的日子就又進了一步吧。剛想說些什麼,儀式就開始了。

大高個兒張統手持黨徽將要俯下身子時才發現自己好像貼的太近了。邊上的老羅“噗呲”一下,笑出的聲音有讓他有些臉紅。小心翼翼選好位置,黨徽背后的回形針仔細穿過,就連目視前方板板整整的馮鬆燦都能從余光中看出張統已經有些“斗雞眼”,想樂又不想打擾這一刻,隻得靜靜等待張統幫他佩戴完畢。

儀式一結束,“一少”拉著“兩老”剛在相機前拍照留念完,樓上就傳來了指導員的呼喊:“就差你們仨了!”“走!建黨節觀影活動要開始了”,然后老羅手一揮,領著兩人上了樓。

(責編:吳舟、陳藍燕)